宁姆格福的雾林

And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
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.

【仏露】Ohne Wiederkehr/永不回头

分级:PG

警告:角色死亡、幻觉、异空间、平行世界。

说明:弗朗索瓦丝死在了拳峰上,而安娅活了下来。

以上都均为扯淡,我只想摸鱼但是没文力......

上次冰火世界观的另一个结局。不明所以地逼*逼。说真的这次我辣鸡了,请随意挂(b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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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会哀悼,会痛哭,但我不为你而死。

1.

  她把手伸进这条长长的,污秽的灰水里。

  “你能听见我吗?”

  “我能。”她说。

  “终于有人能听见我了。”

  她觉得很抱歉。我是不是来迟了,她说。

  “不。”水说,“你来得刚好,之前也有好多好多人来过,但是他们都听不见我。”

  那就好。她叹息道。我叫弗朗索瓦丝。我是安娅。弗朗索瓦丝想,“你有姓吗?”

  “我会有的,这就得靠你了。”

  她被送到这里时,除了灰色的河流,孤立出世的岛屿——她试过大喊,试过燃起狼烟,但什么都没有,除了包围他们的同样晦暗的大海回应她磅礴的潮声——就是无穷无尽的星辰,它们分别是完好的和残缺的。弗朗索瓦丝坐在红砂上,环抱双膝同安娅交谈。

  她的背痛得厉害,于是躺进这条河里,肮脏的水如双手安抚着肩胛处的炽*热疼痛。安娅的手指是圆*润的鹅卵石,掌心是沉积的黄沙,它们在这里长眠了好久,弗朗索瓦丝终于来了。

  女孩。我是条河流。可你的名字就像个女孩,是我所深爱的一个生命的名字。可我不是生命。当然,你是很多很多的生命。组成了我,对么。对。

  弗朗索瓦丝弓起身,用鼻尖触摸灰水。她是在颔首示意,安娅十分清楚。她好温柔。她断断续续地思考着,掀起一片不小的水花。弗朗索瓦丝的斗篷湿透了、浮上了水。它不是完好的,就像索娅头顶的星星,却是干净的,就像索娅的紫眼睛。

  我其实想要到其他地方去的。弗朗索瓦丝翻了个身,她的声音轻如短叹,“我一点都不喜欢北境,更讨厌长城。太冷了,像被关在解冻的冰海里一样令人无助。可我的女孩在哪里啊。”

  这个岛也许还不错吧,比起异鬼和野人遍布的森林,比起陷入权利斗争的君临都要好得多了。它没有战火,没有狮子与狼,它甚至没有玫瑰,唯独哨兵树、榉树桉树与梧桐遍布。仿若和平与智慧的聚集地。弗朗索瓦丝一直都在找这样的地方,她希望女孩也来。但无人有权利剥夺生命。任何人都不能夺走安娅的生命。

  她猛然坐起,震抖衣角,把湿透了的鞋袜扔到灌木深处。

  “我想出去看看。”她面不改色地对河撒谎道,“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
  她想离开这里,她想活过来,哪怕是异鬼也好。

  

  她想要再见到安娅·布拉金斯卡娅。

2.

  塔尖渐渐降落,霜雪再次落满。布拉金斯卡娅离长城越来越远了。

  那是个令人哀悼的地方,但现在她要脱下黑衣了。最后一个守夜人又怎么样,她才不要这个荣誉,自有狼家人或者斯坦尼斯国王再派人去驻守。去他的异鬼,去他的长城,去他的北境,她要去温暖的南方或多恩。那儿不会有没完没了的雪和寒冷的眼睛,永远也不会有。

  也永远不会有弗朗索瓦丝·波若佛瓦。除了噩梦。她骑马走过鼹鼠村,走过燃烧殆尽的临冬城,最后走上向南的国王大道。

  她将会有自己的生活。

  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,都好。

3.

  海水刷过弗朗索瓦丝的脚腕,它的汛期即将到来,而女人往更深处走去。宛如要淹死自己。

  这里没有尽头,她只好不停的走,不停地走,蓝色变作紫色,盐水灌入口鼻。最后那些沉重的水将她全部吞噬,死死压在海底,她还在走。弯着背,顶着寒流,斗篷泡掉了色,骨血积淀着厚厚的盐。眼睛内凹。皮肤干瘪。如果她的女孩在这儿,肯定也认不出她了。

  她已经不数自己的脉搏了,每一条鱼游过她就算作一天,每一条海龟飘过她就算作一月,每每跨过一条深渊她就算作一年。海有自己的规律,而它又由无数的生命组成,跟灰水一样。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在前进。

  已经没有理由了。她记得自己是要去见安娅,可是安娅不是回长城了吗?

  她不是该留在拳峰上吗?

  无所谓了,反正她不能停下。

  

  弗朗索瓦丝终于见到了陆地,又是小岛,山顶到山脚不过数分钟的路程,哨兵树榉树桉树梧桐层层包裹着它。她累极了,扶着石头和枝干继续往前走。

  她把手放进一条河流里,尽管水色晦暗,飘满枯叶。但也好过无穷无尽的海盐。她觉得自己连发根都填满了盐粒。

  “你回来啦。”

  “是啊,我不会离开的。”她漫不经心地说,“我的女孩。”

  “我只是河,索娅。”

  “好吧,安娅。”

  我还要再离开一会儿。她又说。

4.

  第十九个年头,她的发间出现了第一缕几乎分辨不出的雪白。

  布拉金斯卡娅为自己斟了一杯浑浊的酒,从地窖里拿出了腌白菜和面饼。她的人生空空如此,比当守夜人更加肮脏卑微。好歹那时她还有羊毛大氅和锁子甲,长剑从不离身,匕*首永远悬在大*腿内侧的皮带上。可现在“勇敢的”安娅连劈柴的斧子都举不起来。

  注重荣誉的家族拒绝接受身为逃兵的她,除了长兄把一袋黄金挂在她的腰带,没人施以帮助和安慰。安娅在国王大道上摸索每一个死尸,试图从口袋里找到武器和食物。她垂垂近死,像只被切断喉咙和利角的鹿。长城之上她从未如此狼狈过。

  是的,狼狈。

  最后她用那袋黄金跟猎人交换了一栋破烂的木屋,花了几个月慢慢修理。

  什么也没有想。她几乎要忘了弗朗索瓦丝了。

5.

  她在灰水前倒下,疲倦得像枯萎的树。

  安娅。她呼唤,但无人应答。

  她已经是残缺的了,四肢萎*缩,嘴唇干瘪,牙齿外露。她跪倒在河流面前,不再前行。

  她又死了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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