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姆格福的雾林

And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
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.

【静临】涛声依旧 (短篇Fin|文艺向)




旅行者静x船长临

感谢@碎嵐 在我脑子开了一枪x

太文艺结果并不适合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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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踩着海岸线上的金沙,视野尽头渐渐出现了他所期望的东西。船。


船帆破旧,打满补丁,船头的美/人/鱼早已磨损地看不清面容,它被风暴和烈浪摧残了一遍又一遍。所以此刻登临大/陆时,静雄非常失望。


它还承受得起暗礁和冰山以及各式各样的冲击么,它的年龄应该比静雄还大。那么他的船长呢,“老头子”、“大长胡”和一些奇怪的词语在他脑子里冒了头。最终静雄拎起背包,跨着大步走向大海。


“嗨!”


他的呼喝被淹没在了腥膻的海风和海鸥的扑翅声中,反而涛声无碍,直奔船舷,与木头撞击着破碎在空中,那是海上唯一盛开的花。霞光从他的正面涌来,这个季节,他甚至能感受到沙砾下的小龟在往地面蠢蠢欲动地拔撩,也许在某个角落里它们的某个同族已经翻出湿泥,笨拙却奋力地爬向未来的归宿。


新的开始,静雄想。他即将踏上旅途,即使无/尽/之/海中危机四伏,他将去寻找一个只属于他的孤岛,属于平和岛静雄的自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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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人意料,事实与他的猜测大相径庭。这是个非常年轻的船长,年轻得会让很多人对他尊敬不起来,纵使折原临也的能力足够让他驾驶一艘皇/家/战/舰。总是弯起的嘴角让除了他的水手之外,没人会把他当作一个威严且经验丰富的船长,即使静雄也不会,特别是当对方轻蔑地挑起眉毛过后。


衣服是丝绸裁剪的,按理说在海上渡日的人不会穿着这么昂贵的布料,他的手指上还圈着戒指,宝石与金属交相辉映像是指间灵动的眼睛。随后“官/宦”、“海盗”之余的词语接连浮现,静雄忍不住笑了笑。那些人不会驾驶这么破旧的船,靠搭载旅客赚钱。


“我的故乡没什么好说的,我现在只想到外面去旅行。”


静雄说起这句话时,抬头就看见折原临也眯起眼睛笑,红色的黯光从睫毛间钻出来。从自己的视角看去,那是富有趣味、灵气的眸子,它的持有者当下也是兴致勃勃。


“我的故乡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临也看了他很久,就这么敷衍过去了。理所当然地让静雄不爽了,于是船长被他划了个结识之人中的最低分。


但不知道为什么,从此折原临也仿佛盯死了他:三餐、洗漱、睡前或者一切在船上的闲暇时光。


从一开始的愤怒转变为了无奈,静雄也是蛮佩服自己的,他试着与船长沟通,但是得到的不是简洁却毒辣的回答就是意味不明的笑。这像是折原临也的某种专属态度,仅针对平和岛静雄。


“死跳蚤!!”船舱中时不时能听到这样的咆哮,伴随着声音退潮后的窃窃私语。


时间过的很快,当静雄想起沙滩上的小海龟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,习惯与那双眼睛对峙,习惯了比小麦酒更辛辣的回答,嗓子也被长期粗暴地吼叫变得低沉沙哑。


蓝色覆盖在蓝色上,海与天之间一层层地涂抹,没由来地厌倦这样千篇一律的风景。


“平原上开满了色彩斑斓的花朵,我家是山坡最好看的一栋房子。”静雄开始想念那个由褐色土块与草绿搭建起来的山丘、刷成红白的磨坊和平房,还有平房里的亲朋。


“你是霍/比/特/人吗?小静。”折原临也双手抱胸靠在门板上站得笔挺,说这话的时候他把双手交换了位置,“你不是为了外面的世界才上船的吗?或者说你的信念就像你下/面那块东西一样?”


“一样硬。”静雄挠了挠头发答了对方的黄/腔。


“哦那可真不得了,我的船上可没有供你解决的妞。”


“船长难道不该带头么?”


“小静见过船长带头下海?”临也把帽子摘下来盖在脸上,仰头顶住木板,“所以一切请自便。”


亚麻布在丝绸上磨蹭发出咝咝的声响,他熨的挺直的外套被男人弄的蛮糟糕,皱成一团。临也有些感叹干脆以后都不要穿着外衣进门了。因为男人在这方面是头喂不饱的野/兽,索/求的时候除了撕/咬就是恶意满满的吮/吸,技术倒是值得夸赞,难道是从旅馆和妓/院里那些浪/货/身/上/得来的经验么。


视线被帽子挡得严实,所以临也能空出一部分精力来胡思乱想,即使死死按住帽子,对方贴近耳边的低喘还是让折原临也乱了阵脚。长满厚茧的手滑/进/后/方,像是一条没刮净鳞的鱼跳进了沸水,缓慢刺激让折原临也被迫松开手,滚烫的内/在/包/裹粗糙的手指深陷其中。它们的热舞导致这位船长十分慌乱,于是他甩开宽边帽——唇中两条船互相冲/击着,船身、船梢、甚至船尾。


“Hey,你的吻技只比那些Bitch好一点。”


“你的脸皮厚得像你船上的加厚甲板。”静雄一本正经的说。


而热烈包/裹它们的口/腔反而被浪潮所/爱/抚,折原船长翘起一条腿卡住旅者的腰,空余的双手沿着腰线不轻不重地抚/摩,男人挺/立的“信念”正顶着他。


“说说跟你接过吻的女人吧。”借着喘息和脱/衣空隙,临也问,“这烂透的吻技想必没人会喜欢。”


“女/人/挺/多,但方式不同。”静雄讲,“我只和你这么接吻。”


“天赋异禀,看来我是个不错的导师。”


静雄放弃继续对话,转而开始欺/压几近/光/裸/的肉/体。船长大人唠叨起来那是舌绽莲花三寸不烂,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行动让他说不出话来。


“我听那些老头子讲,好的导师就是船,他带领你乘风破浪,在你独当一面之前他是会庇护你,你成/熟的时候他却会离开你,意喻海上旅行的第一次挫折,而有的人一生都不会遇到。”


上下其手中的金发男人忽然顿了顿,“好吧。”他对着折原临也耳根吹了口气,“你是最好的船,可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上船了吗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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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久违地回到了地上,闻够了海盐的味道你会觉得连泥巴都蕴含馨香。折原临也领着他的人采购补充物资。车轱辘滚到他们面前,雨过后堆积的污水跳跃在厚底靴上,临也颇为不悦地皱起眉头,泥点不知死活地攀覆上来,于是整洁的裤腿被染得斑驳不堪。噢,他在内心哀嚎了一声,要知道他的衣物可都是价值不菲的,清洁起来就更加麻烦了。


然后他看着旅人大刺刺地一脚踩进泥坑里。


好吧好吧,不就是麻烦吗,自从相遇以来他们遇到的还少吗?


船长和旅人之间不乏有些争吵,尽管那争吵充满了孩子气的固执和冲突。誓如在花销上,他们争执起来就像在比拼各/国女孩儿:英/国/妞和法/国/妞。


至于这艘船,静雄不只一次询问折原临也,到最后结果已经没人关心了,两个人讨论的方向变成了如何翻修这艘船。要知道那些美好的事物讲起来平淡如水,没人喜欢听美酒何等甘甜醇厚、面包何等松软可口的故事。


他的旅途就是上面提到的故事,尽管漫长,却不是永无止境。


所以离别时真的没什么可说,折原临也递给他一张随手写下的草纸,“这是返程票。”然后屈起腿站在船崖往下看。


静雄把纸塞进包里,扔到沙滩上比较干燥的地方,再鱼跃进水。透过湛蓝的水看折原临也:他的衣着不变,面容不变,甚至连笑容也毫无变化。


但就是那在水底睁眼回望的刹那,他爱上了被海水晕染得光彩夺目的眼眸,光辉从折原临也的背/后撞来,勾勒线条、锐化、打上阴影和暗色调的颜料。海上之花再次将辉光反射/上去,更亮了,在逼仄的眼眶内里潜行或呼吸。


这会是个让人后悔的瞬间,静雄动摇了,他想用上他最好的凫水技巧游到船边,他希望临也可以跳下来,尽管对方坚持“船长绝不带头下水”的原则。他们或许能够在水里拥/抱深/吻/求/爱。一切都会变得罗/曼/蒂/克且美好。


但是平和岛静雄选择游向海岸,他会牢记自己的包里永远有张返程票,那是有朝一日将会发生的事情……


暖光从正前方扑打过来,海鸥从海面掠过,随着光影渐变的浪涛追猎,岛上的一切都蒙上了金黄。他想起并不遥远的过去也曾这么赤脚站在沙砾上,拎着背包远眺,有一艘船帆与船身都非常老旧的船在海中踽踽独行。


那时他渴望着获得自由和新生活,故乡尽在身后;那时破船像是被海浪挤压着艰难地到他跟前,如今却渐行渐远。也许有朝一日他会缅怀那双狡黠美丽的眸子,因为那也是个故乡。


所爱之处,即为故乡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Fin——————


Bgm:1.Fragile People_Sons Of Day
2.A Thousand Years_Christina Perr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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