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姆格福的雾林

And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
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.

【静临】Fade

摸鱼群周练。新坑概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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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在甩尾飚进车位时冲他一笑,隔着玻璃和摆放整齐的引擎,红色Silvia S13像把疾风中骤止的太刀,噪声在静雄耳边汇聚成涡。

“钢瓶换成俩,顺便给换个活塞和转换器,明天拿。”对方一只手撑住玻璃门,摸索出一支烟扔了过来,“要不是突然炸了我怎么会翻车,还好跳出来了。小静,稍微快点。”

我才是长辈,该死的小鬼。静雄慢吞吞地在屏幕下敲着键盘,挨个把东西打印成单据,男孩凑上来给他点上烟,明明灭灭的焰火间穿出一张年轻气盛的脸。

“速度那么快,过弯道打得住盘?”他盯着男孩血迹斑斑的脸颊和布满擦伤手臂,“你活腻了吗,临也?”

男孩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,只是咧嘴一笑,眉眼上挑就像个真正的孩子。天真可爱的孩子?我该擦擦眼睛了。临也啰嗦着,“真是羡慕小静的体质,一点都不用担心一个拐弯可能就回不去了。”时,静雄心想。

临也也笑了,舔了舔下唇,眼睛比他的烟头还亮,比排气管喷出的火焰还亮。他忽然就有点想吻吻那里。

可是男孩眼睛眯成一抹狡黠的弧度,别了别头,男人后退一步转身走进仓库。出来时Silvia狂躁的引擎声在再次咆哮起来起来,底盘沉下,甩出一个漂亮的尾巴褪色在玻璃外跌宕的尘埃中。

他的血管里好像没有血液,只有氧化亚氮,那么湛蓝那么纯粹,从起点到终点的刹那间就烧尽了。

不管过多少年,静雄都这么觉得。

哪怕后来亲吻临也时,也只尝到那人嘴角灰尘一样的苦涩,牙齿间填满了当年的激情,舌头如他身上一样充斥着机油味。

那个刹那间,他总觉得临也消失了,解脱般地消失了。

“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,其他的都不在乎,只有四分之一英里的十秒里,刹那间我终于解脱。”*

男人摘下他的烟,舌头在他布满烟草味的嘴唇上舔舐,满头满脸的笑意恣然,好像仍是那个男孩,血管里流淌着沉蓝的助燃剂。

“瞬间加速太快了吧临也,你是真的活腻了?”他说,伸手抢回了烟,“你可没有我的体质。”

“开什么玩笑呢小静,就是你的体质也会被撞成泥的。”临也想到什么似的陡然加快语速,“其实烧成灰也不错,炭烤昆虫?你肯定喜欢。”

“吃你的灰吧,跳蚤。”静雄蹲了下来,隔着车门凝视那双似乎要腾起火来的红眼睛,“对肺还是不太好。”

临也笑着把他的烟扔到地上,开车拐进癫狂欢呼的人群和赛车开拓出的跑道里。静雄只是蹲在原地,看着被人群和呼声淹没了的跑车,烟头在余光中慢慢熄灭。

1

2


引擎剧烈得如同衰竭前的心脏,轰然中爆发出猝裂的吼叫,湛蓝纯粹的火焰接连从管道冲出,如同狂野的豹。

男孩和男人的身影重叠一起,汽缸沸腾,车窗升上。

手臂在静雄眼前挥下。

3!

他终于燃烧殆尽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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