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姆格福的雾林

And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
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.

【英米+仏露】镜头前

自嗨,给亲友看的文,注意cp避雷。


没什么价值,全是感怀人生xxx


灵感来自稀稀的照片 @时雨方兴 么么哒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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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当你调整焦距,总会看到很多东西。

 

  我曾经在芝加哥剧院前抓拍到一对情侣,从咖啡馆的玻璃里,镜头距离三厘米,然后我把眼睛贴上去,加深一厘米的触碰。

 

  巨大而泛着光辉的CHICAGO标识在他们身后如同混乱而迷惘的眼,我记得那已经是傍晚了,沿着地平线爬过的余晖淹没了他们的拥吻。我侧过了一点身子,按下快门,但却没有就此拿下相机。

 

  他们拥抱着彼此的腰身和脖颈,如两条缠绕的蛇。他们睁着眼睛,好像要把这一刻牢记似的,湖底的深绿和天际的蔚蓝交织不分。他们忽然垂下头来,像两株弯曲的玫瑰,又像笛卡尔绝望而至尽所有爱意的方程式。

 

  我试图靠近,再靠近,可我知道再靠近也没有用了。下一刻他们后退一步,相互退让似的,男孩从男人身旁走过,堪堪一个肩膀的距离,半个镜头的距离。他离开了。

 

  男人只是笑了笑,奇妙的笑容中带着悲哀和卸掉的疲惫。他迈开脚步,走向与男孩相反的方向,带着压抑的沙金发色和浑身尘埃似的深棕陷入前方空旷的街道中。

 

  于是我收起相机,觉得故事到这里大概就是尾声了,无论他们是情侣,还是过去是情侣,在我的世界中他们已经步入结局。

  

  我的镜头靠得再近,也无法窥探那两颗心的距离到底有多近。

 

  除了他们的相爱和离别,我什么也看不到。

 

  真真正正的东西,真真挚挚的情感永远在他们的世界里。

 

  而不是我的镜头下,不是我的。我只是一个记载者,一个保存者,仿佛数年以后他们渐渐苍老,而我的世界中,他们仍是相拥的两人,年轻而心碎,颓废却活泼。

 

 

 

  几年,大概有五六年。我去过了马耳他,威尼斯,最后一站是新西兰。我坐在那个黑裙子的女孩身后,看着她踮起脚尖,天鹅的翅尖在石砖上一滑而过,我的镜头在她起伏的裙摆和绷紧的小腿间来回摆动。

 

  她忽然转过身来谢谢我,弓下姣好的身形悄声对我说能否留个联系方式。然后指指身后陡然沉降成枫红的长空,她足够美,而我的胶卷也足够多。

 

  我绕着她,不偏不倚,全是仰拍。长长的镜头从黑色的裙角滋生出去,她在这个瞬间里颤抖起来,宛若垂死起舞的诗人,鼻尖高翘,睫毛被缓慢爬升的夕阳裁剪成细密的阴影。

 

  之后,她在花坛边坐下,拥抱,亲吻她轮椅上的同性恋人,手指往静默在膝盖上的小提琴上弹跳了几下,像在隔着厚重的木头和琴弦抚摸另一个女人的膝盖,大腿,直至心脏。

 

  很多人都笑了,却不是那种充满冷意的笑,温暖却不干涉的微笑,最后人群散开又聚拢,女孩和女人都不见了。我找了个地方整理照片,一张张色彩明晰的图片从眼前掠过,不知疲惫。

 

  直到在某个仰拍中,我停了下来,低头凑近来看,好像能瞧出什么微末似的。

 

  可的确唤醒了零星半点的记忆。没有女孩,没有长裙和舞鞋,抹上金红的云扩散开来,铜红色的屋檐下男人微微仰头吻着男孩,只有金发和深浓的眉眼入了镜,平整的衣领从他们的嘴唇下冒出一个角。

 

  我猜想,他们又在一起了?还是说他们从来就没分别过。

 

  紧闭双眼的他们,竭力拥抱的他们,曾经诀别的他们。都只是他们。

 

  我故事里的尾声,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尾声。

 

 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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