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姆格福的雾林

And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
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.

【静临】到此为止

  百粉点文——花吐症

 

  梗为了配合剧情而有所改动,不喜勿入。

 

  至于为什么这么有病,这个锅我不背,怪 @碎嵐 。

 

  写东西的水平下降了,是我的错觉?

 

———

 

  我再见到折原临也,他似乎已经痊愈了,又或者病得更重。因为他上挑逼仄的极具攻击性的双眼,也因为眉宇之间深壑的倦怠。三四年前我与他初见,那个张扬跋扈的年轻人,总是笑,轻描淡写地演绎一个城市的起落。相比之下他对人类和平和岛静雄的执拗又略带疯狂病态,但前后者完全是两个概念,以至于我错觉二者之间到底哪一方在折原临也心目中占据更多位置。虽然他总是用带着厌恶与嘲弄的语气对另一个男人评头论足,但我知道那是种激烈的情感、情结,甚至是近乎死亡的决绝。


 


 


  谁敢说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磨灭最狂热的感情一定是爱呢,他们似乎介于爱恨之间,又仿佛脱离两方之外。我猜测那是种无法轻易言语的羁绊,诚然折原临也对外界的种种猜测没有表现出丝毫波动,看起来不如说是不屑一顾。我没有见过那位平和岛静雄,折原临也是通过岸谷先生找到我的,一度我是他的主治医师,多少了解了一些秘辛,但岸谷先生在电话里说,“算的上什么秘密呢,大家对静雄和临也都是心口一致的猜测,不过多少有点柳暗花明罢了。”


 


 


  我把这番话告诉临也,他一开始只是愣住了,接着却笑起来,我从未见过那样让人痛苦的笑容,他指摘老友乱用成语的毛病,一边把成堆的花从衣服上扫下。一丝一毫都未曾提及平和岛静雄。


 


 


  那时他应邀到我这里接受治疗。“弗兰德,尽你的一切能力治好我的病。”他说,记忆中那个秃鹫般桀骜的年轻人,眼角含吅着狠练与狡诈,“除了平和岛静雄以外,你可以用上所有方法。”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 现在折原临也再次到访,并完全颠覆了我想象。他坐在轮椅上,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与我交谈。他总是看向手指的方向,“我想我对你雇用期还没有过吧。”


 


 


  “是的,我们起初签约的时间是八年,还早着呢。”我回答,“虽然你在几年前就结束了治疗。”


 


 


  “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治疗。”他说,“绝症可没有治愈的方法,弗兰德先生。”


 


 


  我惊讶于他的说法,“催眠的作用因人而异,但不代表着只能生效一次。你当然还有救。”


 


 


  “对我而言,对他而言,那就是绝症。”折原临也抬起头来,他再次对我微笑,“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彻底治愈的方法。”随后他从轮椅内站起来,艰难地把自己放到沙发上,途中几次三番拒绝我的帮助。他的倔强还是一如既往,我不知道该这么评论这个被时光打磨过的男人,仅仅是几年却让他巨变成现在的模样,好像它为他披上了成熟的皮,却掩盖不住骨子中的骄傲。


 


 


  “我不需要你对我施以什么样的疗法,你只需要听我说。”他一边缓慢地说着,字字从牙缝中咬出来,一边拂开落满膝盖的花瓣,“我承认我爱他,但这有什么用。”


 


 


  “我跟他注定是死敌,至死方休。”


 


——————


 


 


 


  直到阳光开始撤出对这间房间的入侵,他才偏头望了望门口,把自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内,默默计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踏出这扇门了。在此之前他几次接到新罗的电话,他不断说着,不需要,不需要,不需要。最后干脆拔了电话线。现在连波江也不允许接近这间屋子了,他不想见任何人,或者说,每每见到那些人,就会不可遏止地联想到平和岛静雄。


 


 


  房门被笃笃敲响,将折原临也从沙发和思绪中拉出来。


 


 


  “新罗。”


 


 


  “如果不是因为塞尔提我才懒得管你啊!”老友气喘吁吁地撑着门框,“虽然我也不希望你这么早就去见上帝就是了。”


 


 


  他忍不住笑起来,“说不定是下地狱啊。”


 


 


  但他伸手捞起那些不断从嘴角掉落的花瓣,笑意就再也显不出来。新罗随着他的动作挪转目光,最好只有一声深深叹息,对方什么也没说。他让新罗进门,医生两手空空地进来,并主动占据了最好的位置。


 


 


  “你这也算医生?”临也挑起眼梢。


 


 


  “你需要的可不是外科医生。”新罗回答道,“心病还是要你自己来。”


 


 


  “不需要。”临也把手往口袋里一插,转身去了二楼。那些花瓣落到他的脚背,再滑到地毯,他从二楼望下去,浅色的绵长的一条路一直蔓延到他脚下,然后从尽头处慢慢消失。如果它带来的不是绝望,临也恐怕会很感兴趣。


 


 


  “这事没得谈,新罗。”他说。


 


 


  “如果你想死我也不阻止你。”新罗背对着他,而是面朝落地窗的方向,最后一丝暖热的光离开那里,“但你现在一点也不像求死的人,临也,你想活下去。”


 


 


  他没法看到老友的模样,老友说出这番话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,可他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揣摩了,“我一直都想活下去,从一开始。这可不像你,据我所知,你们不是最希望我早点死掉吗。”


 


 


  “除了静雄不好说。”新罗说,“那些话大概都是徒有其表。”


 


 


  他空空地笑了两声,没有具体地回应,但新罗依然说着,过去这种劝说诱导的角色明明都是自己在扮演。对于对方提出的方法,他仔细想了很久,催眠。听起来还不错,他说。


 


  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


 


  折原临也说他对平和岛静雄是种什么样的心态,他讨厌这个男人,并对他的一切施以否认。但最后,他无力地窝在软垫里,目光淡淡,从纤长的睫毛下投出前,我甚至还以为他睡着了。我不需要他爱我,说实话我其实丝毫爱意都不想分给小静,他是这么答复的,爱上一个宿敌?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,我宁愿死在对方手里,或者让小静死在我手里也不错啊。


 


 


  最后,折原临也闭上眼,微微摇头,“在我意识到这份感情时,我完全没有想到通过小静来解决。我们的关系的结束方式不应该是这样。”


 


 


  “就是个简简单单地不应该,不合适。”


 


 


  他在美/国定居下来,再没有回到家乡,我们时常见面。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,身体也越来越虚弱,我看着一个年纪轻轻的、几乎是成功人士的男人在我面前慢慢死去。那是种慢性折磨,对我,因为我是个医生,最不能容忍自己放任别人的死亡。但他始终拒绝治疗,每次我们见面,总是只有折原临也在述说,越来越久的倾听让我已经无法评判他与平和岛静雄了。他该怎么让自己放宽心,怎么治好自己的心病,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

 


 


  我感受得到那份浓郁的感情,像是黎明的光那般热烈狂热。临也身边永远存在着那些味道清浅的花,他从围巾上弹下,扫开裤腿和鞋背上的,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。那些花包裹着他,就像死亡和爱恨一般纠缠着他。


 


 


  “我跟小静,从来都不曾踏入相爱这个范畴。”


 


 


 


  但我对你偏执,才是真正杀死我的绝症。


 


 


 

 

 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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