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姆格福的雾林

And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
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.

【西英】白熊

 

 段子。

 

投喂这个跟我约的主页,哼唧。

 

但不是深海恐惧症【我的锅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 

 

  他的眼是颗廉价的诞生石,冥顽不化地嵌在深凹的眼眶中。

  


  亚瑟把头抵在玻璃上,呼吸凝成一片雾,他听见安东尼奥的叹息,但什么也没说。当男人离开病床,书页往后翻了翻。安东尼奥为他买来的书堆满了病房,的确,比起无聊的电视节目他还是更喜欢阅读文字。字迹在指尖划过的感觉就像流连在对方的颧骨上,他努力回想那种温柔的感觉。

 

  过了好一会,男人抱着一束花走进来放在床头,他抚摸着自己的手背。再然后,他又离开了,一如既往。至始至终病房里都未响起任何一人的话语。这样也好,他循环往复地想着,太安静了,就像很久以前他们还能接吻的时候,谁也不愿意打破这份平静,粗言恶语从舌尖传导。另类的争斗方式,哈哈。

 

  他想自己是在笑的,他是只冬眠的熊,把自己和所有美好的事物冻在了回忆和梦境里。

 


  回忆的时间也足够长,跟那本书一样被极快地浏览到底。当他艰难地抓着吊瓶架走到书架前时,男人站在门前看他,笨拙地动作似乎全落进了对方的眼,他僵着身体不敢动。那场面尴尬极了。事后亚瑟还揣摩着安东尼奥的怀抱,来得突兀至极,也温暖至极。

 

  他记得自己没关窗,深蓝色的幕帘被风刮得好高,女孩子的裙摆一般起伏跌宕。最后这泼水似的布料盖到了他们的身上,这张大氅衬得他们像为彼此加冕的国王。亚瑟试着挪动冻僵的指头,他紧贴着安东尼奥的背脊,描摹般的抚摸着这具身体,仿佛要把男人刻进身体的记忆里。男人吻了吻他的眼睑,再吻吻鼻尖。他始终没有吻上嘴唇,这些吻比过往的任何一吻都要虔诚。安东尼奥的小心翼翼让他错觉他是在触碰什么遥不可及的、易碎的物品。

 

  最后,安东尼奥吻着他的耳垂。

 

  “我想你活下来,亚瑟。”他说。

 

  那是好久以前的对话。亚瑟记起自己是如何回答的,那份给予对方的可悲的希望,远比目睹死亡来得残酷。

 

 

  

  亚瑟把那本书扔到哪个角落,也许是床底也许是窗外。就在冬天即将结束的那几天,天气渐渐回暖,久居病房的病人终于肯走到院子里。亚瑟不认为自己的鼻腔能接受这样刺冷的空气,所以他蜷缩在温暖的洞穴里,啃噬着去年囤积的粮食。

 

  安东尼奥还是每天来看他,带着温室玫瑰和百合。这让亚瑟想起自己的玫瑰园,很久很久都没有打理过的玫瑰园,他希望今年四月还能有哪怕一朵能够开放,虽然那片园地早已荒芜。到后来,他甚至懒得去想,反正命运在这件事上对他报以恶毒,谁也不能反抗。

 

  谁能反抗疾病呢,当它的到来令人猝不及防。

 

  他笑了笑,在安东尼奥走后,礼貌地请求护理工帮他找来那本被遗弃的书。

  

 

  直到深夜簌簌落下雪时,男人又来了,自己半睡半醒间,这次他站在病床前,久久不能言语,他意识到对方可能压根就没真的离开过。亚瑟觉得他该睁开眼,可这是远比厮杀更艰难的事情,所以他就这么等待着。男人抓着脑袋像是要说些话,难以启齿的话?大概不是。男人往他手里塞了一支没有刺的玫瑰,亚瑟用力去握,感受粗糙的枝叶刮着手掌。

 

  这时安东尼奥俯下身来,“我想你留下来,亚瑟。”他的胡茬扎着自己的脸,但他的嘴唇还是如花瓣般柔软——他吻在脸颊。

 

  他是只冬眠的熊,他希望自己能早日醒来。

  但他是只生长在极地的白熊。

 

 

FIN.

 

 

关于白熊这个梗,考据之后就能发现其实这种动物并不冬眠,他们能抵御寒冷,当他们丧失这种能力时,意味着即将面临死亡。并且 它们无法适应温暖的气候,这里是个双重隐喻。

 

诞生石:是欧美传说中代表十二个月出生的人们的诞生石。联/合/王/国官/方/国/庆日是6月11日,而六月的诞生石则是月光石,意味着美好的梦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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